偶的公主号:qqdxzk
第三期《脱口秀大会Ⅱ》的主题是:今天你人设崩了吗?
变相变成了“诉苦大会”。
七个段子手在舞台上用轻松幽默地方式说着以前的种种“不幸”。
庞博说他以前的人设是好孩子。听话、懂事,不会拒绝老师、家长的不合理要求。
明明喜欢篮球,但是老师要他去跳健美操也去跳了,虽然他长手长脚穿着紧身衣极其尴尬和傻气,也都默默忍了。
后来机缘巧合拿了上一届脱口秀大会的大王,压力陡然变大,老板讲一些笑话如果太冷,就会让他帮忙接梗、圆梗,搞得他不胜其烦。
这一季脱口秀大会,前面两期都被淘汰了,反而轻松了,失去了逗人开心人设,但是拥有了不用再逗人开心的自由。
Rock顺接着庞博说。
说明明他讲得比庞博好啊,为什么庞博上了两三期就是“大王”,他苦哈哈的,腿都断了,却早早被淘汰。
这些话半真半假,虚虚实实,让人觉得又搞笑又心酸。用于谦的话说就是,“展现了一个小人物的阴暗面”。
谁心里没有过至暗时刻?谁没个辛苦被打水漂的时候,只是囿于面子不得不装大度罢了,Rock这番话说出了多少人想说不敢说的心声,超爽der。
庞博和Rock都是脱口秀老手,节奏把握得很好,所以这场积分赛,他们俩分列第一和第二。
新人杨笠讲述的是单身狗被逼婚、催婚的日常。
说他弟弟问他为什么没有对象,她直接怼回去,那你为什么没有考上清华,是因为不喜欢吗?
想想也是,有些人没有对象,一方面是因为不肯将就,另一方面是因为实力不允许,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啊,没有能相中自己的,逼婚也逼不出个老公来啊,七大姑八大姨费那事干什么。
但我印象最深的是张博洋的吐槽。
他说他小时候有点结巴,有次换新班主任,要求每个同学起来起来做自我介绍,别的同学都利落干脆、口齿清楚地介绍完自己。
轮到张博洋,他结巴连说了四个“我”。结果全班哄堂大笑,笑了足足有十分钟。
张博洋自嘲,这是我有生以来逗笑最成功的一次了,是我喜剧史上的巅峰。
我听着有点怅然。孩子的自尊心要强于大人,被群嘲的时候,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还要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记得有次老师布置了四道题,我好巧不巧全做错了,上学时我并不是个差学生,但是那天就是这么寸,老师批评我的话说了一半,同学的笑声已经此起彼伏,我的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又转,忍着不肯让它掉下来,也许老师看到了我的红眼眶,咽下了另外一半话。
虽然我现在也会拿这个当段子来调侃或者自嘲,但是那种心痛的感觉一直都在。
所以,我不认为张博洋把这段经历用轻松的语调讲出来是完全放下了,他只是某种某种程度的释然了。
那个自卑的小孩儿一直缩在最角落处,浇了水、施了肥,遇到合适的机会,它还是会蓬勃地长出来。
张博洋还说有次和同学去新西兰的米其林餐厅吃饭,饭菜很贵,但是很咸,餐厅经理来询问意见的时候,他们俩谁也不提意见,他同学说可以,他的英语比同学还要好一些,缀了一句delicious。张博洋说的时候大家都get到笑点都笑了,但是不知怎的,我的眼睛热了起来。
吴昕在点评的时候,说张博洋你还是不自信。你说的时候,一开始一直盯着地面说,就是听观众的反应,如果反应好,就会抬点头,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人。不是说人必须自信,但是不自信有个问题就是特别容易讨好别人。
我惊愕地嘴巴张成O型,怎么会?
一个是名主持,一个是“脱口秀老炮”,居然会自卑、不开心,但是吴昕的那番发言,没有锥心的感同身受,是不会说出来的,这是一些别人或者书本不会告诉你的细节。
我立刻找了一篇张博洋的采访听。
谁能想象,一个在舞台上有点微醺状态又唱又跳的人在采访中表现得极度悲观与消极。
主持人说,你介绍一下你现在的婚姻状况。
他说我现在是已婚,保不齐下个月就变了。
要知道,他那个那个时候刚结婚。按理来说正处于甜哥蜜姐的状态。
他说我从小就以为自己不会结婚。
另一半是能接住他的梗的人——在我看来这已是难得的心有灵犀,但是他的语气还是遮掩不住的丧。
他爱自由,世间的种种枷锁将他五花大绑。
他想舒适,现实的鞭子高高扬起要他快马加鞭。
张爱玲说:“人到中年的男人,时常会觉得孤独。因为他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
张博洋还年轻,但是已经流露出夹心层的颓势,让人有种干什么把好好一个男人逼成老公的不忍。
主持人问他为什么男人对另一半、对现实不十分满意,但还要维持现状,他说那是因为这已经是男人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选择了。——一种凛冽的清醒。
这样的答案让人一时间难以消化和接受,但是却又是难得的真诚。
他看清了这个世间的本质,然后把这凄凉的底色幻化成一个个段子,逗大家开心。
与张博洋同时接受采访的还有思文,一个女脱口秀艺人。
女人搞喜剧通常会很难,因为尺度比男人小,男人讲个带色的段子讲不好也顶多是油腻而已,而女人就会显得轻浮。而且女人脱口秀的话题范围也逼男人窄。
所以思文大部分的段子都是讲他和他老公程璐的。
最经典的有两个段子:
一个是
另一个是
她讲这些的时候,我基本上一走一过一听一笑就完事了。
有时还想,两个段子手的生活应当是段子齐飞很欢乐吧。
其实思文比张博洋还要悲观。
张博洋只是不相信自己会结婚,思文从小就认为自己的第一段婚姻一定会离掉。
她说她和程璐闹离婚闹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几乎天天都会吵架。
她在国企工作,程璐不事生产,专职在家写段子,几乎没有收入。
一直到思文跟着企业的项目去了哈尔滨,程璐必须自己赚钱养活养活自己,两人才算慢慢和解。
思文说这叫过了权力争夺期,这是几乎每对夫妻都必须历经的阶段。
女人向来比男人更加焦虑,这是原始社会打下的烙印。要是男人没有工作,女人心态就崩了,哪怕她是个特别幽默的段子手。
再加上生病、单亲家庭、结婚时没有物质做保障,所以思文的焦虑并不比普通女人少。
只是,在上一次婚变中,思文懂得了人在婚姻中要放弃依赖心理,彼此支撑。
思文说,现在他们常常轮流崩溃,我回家就抱着他哭,他就摸摸我头说没关系啊,我可以帮你去。他崩溃厌世,觉得生活没有意义,不想做这份工作,我说没关系啊,等到年底再看看?
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我想说的是,人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光鲜,哪怕是段子手也不能幸免。
小丑往往逗乐了观众,但医不好自己的悲伤。所以有人说没在深夜痛苦过的人生,说不好脱口秀。
我们往往因为一个人嘻嘻哈哈就断定他没心没肺,平日里也不大去关爱他的心境、顾及他的感受,其实生活中越是开朗的人,越是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反而更容易抑郁。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最近发现我们家经常“狗精神”的那一位也有不为人道哉的困苦,而这样的人想要想通,可能需要比常人更多的时间,走更多的弯路。
李诞说:“人间不值得”。
我愈发坚信喜剧的内核是悲剧,笑中带泪是对喜剧的最高奖赏。
一个历经苦涩、酸楚凝练出的段子、一个让痛点撞击过的笑点,才会格外得引人发笑,又引人思索。
一个脱胎于真实事件的段子或者吐槽,比不经大脑的“屎尿屁”“伦理哏”的相声,要丰富得多,也深刻得多。
在这个残酷的社会,把自己的糗事用段子的方式讲出来,或许是与世界和解的最好方式之一,而听别人讲段子则是最低成本一种减压的方式。
就冲这,那些不遗余力逗乐我们的人,都值得我们去尊重和珍惜。
有天读到一个事件,百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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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我们给一部动画电影做内部测试,当天给120个小学生分两场放映两个不同的故事版本,想测试出哪一个版本更受小朋友的欢迎。
结果出人意料。
两个版本一样好。一场好评率97%,一场好评率98%,差距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尽管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剪辑方案,完全可以视作两部不同的电影,但从小朋友的调查问卷和现场反馈来看,它们得到的好评几乎一致,甚至在“感动程度/好笑程度/可理解程度”等更具体的维度也找不到明显的差异。
这当然不是因为我们的主创团队天赋异禀,把电影做出“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的效果,一个可能的解释是参与测试的人没有表达真实的感受。
没有任何引导,没有交换意见,小朋友们就不约而同地在问卷上打出了绝对好评,甚至在“你觉得主人公是什么样的人”这样的开放题下面都默契地使用了“勇敢”和“聪明”两个词。
可能他们把问卷调查这个陌生的形式当成了又一场需要标准答案的考试。
另一个令人难过的细节是,有一个小朋友写字比较慢,看到其他人的问卷都填完了,急得大哭起来,回收问卷的同事费了一番口舌才让他相信这不是一场考试,慢点写,真的没有关系。
他们早早学会了成人世界最重要的一条规则——正确比真实更容易被人接受。或许他们写在问卷上的每一句正确的话语都是在照顾我们这些大人的脆弱情绪。
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就算全世界都不觉得正确,那些真实的喜欢和讨厌,对自己也相当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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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久了,就会麻木。
小朋友因为太靠近人性最初的样子,看到他们自我意识也只是刚刚萌芽,便开始急速褪去,不自知地放弃凭借神奇的直觉带领自我真实的情感,去感知和探寻世界的能力,令人难过。
真实的喜欢和讨厌,没有既定的标准,自己的身心感受是唯一的体现。人是通过伸出喜怒哀乐的触角,才遇见友谊,爱情和一切美好的情感。如果没有人敢呈现这个部分,生活丢却人性里参差百态的碰撞,所有人只追求正确的目标和漂亮的人设,便无法连接生活,和好好体验只有一次的生命。
看了第三期《脱口秀大会》,这期的话题是:“你的人设崩了么?”
有大胆的选手选择的表演主题,把自己很真实的生活态度,幽默又直白地表现了出来,大有先把自己说爽了,这次定要取悦明白自己,其他的爱咋咋地的气魄。让我有点意外,也相当感动。
袒露自我,如今也许是最需要勇气的事情。
张博洋是逻辑和思路都特别优秀的人,你会很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这期的段子,在人设的话题上剖白出来真实的自己,和长久以来住在自己心里不时会蹦出来的自卑和解,看得出走下舞台的博洋,脚步轻快。
看到吴昕这样说就会有些心疼,她说不见得每个人都要特别自信,也不是说不自信就是不好,收回讨好的点就好。可是一个人自信不自信怎么会不重要呢?行走江湖的安全感几乎全部依靠内心强大提起一个人的气,这个强大是相信自己得来的,相信自己的与众不同,判断力,能力和魅力都是独特的,就算不是大众意义上“对”的东西,也不纠结。
很可惜的在于,自信又不是一个只向内努力就可以求得的东西,需要内的坚定和外的认可。即使不上升到自卑型人格,人人都有自卑的时候,这种寻求认同的时刻,会不自知的划大需要认同的领地,行为和气场走样变成讨好的线,是扯在了一种认知上,妄图作人人都爱的雷蒙德。
没可能,大众太重了,人永远都是小众动物,有因为你美的点爱你的,就有因为你美的点讨厌你的,反之也成立。
所以,管它干嘛,要自信,相信你自己这件事,应该没人比自己做得好才是,因为自己自在的不美而遇见的认可,更是弥足珍贵的人间一大美事,也会长长久久。
庞博撕开“完美”的外衣,可爱,坦诚作为第一季的大王两期被淘汰,搞到怀疑脱口秀的人生。如果是自知的,认真对待自己真实感受的,都站得起来。卸下众望所归的压力,走下神坛,王的气息同样风范犹存,即使第一次欣赏庞博的表演,在专业敏感的于谦老师那里也是一嗅便懂的,稳,栽,再稳,跟着直觉摸爬滚打出来的稳才是真的稳,历久弥新。
Rock太精彩了,表情和动作抛弃了以往的干净利落,细腻的表达却将这次的主题烘托得格外到位。他对揭示一个人最不愿意让他人看到的阴暗面的内容,靠着自己真实存在的内心强烈的感情,就可以打到人心的某个隐藏的角落,自信这样的段子能成。对同伴庞博必然成功的信任,惺惺相惜的东西,很多人都收到了,这一期的爆梗王实至名归。
被她的同行们推崇备至的杨笠,是本期的私爱。她说到导演组告诉她,不能挖鼻孔,她说没准儿人家会觉得:这个女的手长得还挺好看的哈。这种厚厚小脸皮里强大的自信气场,特别喜欢,喜欢自己能关注自己感受,自嘲到刚刚好的脱口秀演员的气质,令人着迷,段子里单身女孩,不将就的三观,透过普通的外表,同样接收到了一位单身贵族的思想。
让观众抱着看你就是想大笑的心思去表演,比让人准备好哭一场看个东西要难多了,哭不出来就哭不出来了,笑不出来就是台上台下一起尴尬。
喜剧演员需要很多专业的能力和舞台的掌控力,最重要的是成长力。因为上一期知道了漫才的形式就喜欢,看得出昌叔梓浩是非常有实力的表演者,从出场,节奏,内容互动的设计比起上一场有很大的飞跃,把他们想要表达的很深刻的东西,都表演得更好了,这场被他们逗到笑翻。舞台就是用来让人努力和熟悉的东西,虽然这次票数不是很理想,仍旧相信他们会厚积薄发,走得更远。
李诞在他的书《笑场》中说到,他在写段子的时候收获到了人生里“美”的东西,如果有人听过也能有一点点“美”的感受就更好了。一句“未曾开言我先笑场,笑场完了听我诉一诉衷肠。”忽然感觉懂了喜剧演员那份独有的追求和辛酸……
通过节目让更多观众用积极、乐观的态度面对生活中的一切烦恼,用幽默、睿智的方式对抗所有压力,真正的传递正能量。
我本以为脱口秀只是一个消遣的娱乐节目。看了《脱口秀大会 第二季》,我的见解不再这般肤浅。脱口秀演员们代表不同群体展现出了人间的千姿百态;脱口秀作为大众娱乐形式,将最难以启齿的话题用尽量轻松幽默的话语,摆在明面说开,化解了尴尬,缓解了矛盾,诠释了深刻的思考,也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
《脱口秀大会》第二季的“爸妈 我就直说了”主题无疑是一个敏感话题。这是大多数人心里脆弱且不愿意公开的一部分。尽管如此,当它被摆上台面来说,却又完美的诠释了“无可避免,不能选择,但却总有机会调整心态,改变关系”。各行各业,不同年龄的脱口秀演员代表了不同年代的孩子,在这样一个公开的平台,向全国的父母发声。豆瓣平台一直是对原生家庭话题讨论的重点地段,从节目到讨论看下来,感触良多,选了几个最感兴趣的话题,记录下来。
听了形形色色的发言,我印象最深的且最有共鸣的是唯一的单亲主题选手思文。她代表了极少数人在一个公开的平台揭开了“单亲家庭”这个神秘的面纱。
我们这一代出生在城市里的孩子中有许许多多出生在单亲家庭。虽然比思文年纪小不少,但“父母离异”这个词,和以往哪个年代都一样,都是讳莫如深的话题。时代在变化,偏见却从没有因此消退。思文用五分钟的脱口秀表演引领了全国观众思考这样的几个问题:对于单亲,孩子和家长们都在恐惧什么?
我非常赞同她对于“离异”的态度。她不介意单亲,她认为子女介意的是,父母合起来以“我们不离婚是为了孩子好”来欺骗自己。父母和孩子之间组成了一个家庭,最可贵的便是平等和开放。父母无需借着为了孩子的名义作出牺牲去维系痛苦,孩子更不愿意被当成借口拖累每一个人。在一个本身就支离破碎、貌合神离的家庭里,孩子对于父母的牺牲只有巨大的压力和无上的负罪感。离开了支离破碎的家庭和哭喊换不来的温暖,给孩子们伤害最大的是父母虚假的面孔。
像思文那句戏谑的话,“高考成功,父母离婚,双喜临门;高考失败,父母复婚,压力重重”,这段话是真实的讽刺,也是存在于生活里随处可见的荒诞剧。哪怕是父母和子女这么亲密的,都不应该将自己的人生押付在对方身上。与其作出自我感动式的牺牲,不如及时止损,让家庭里的每一个人松一口气。
思文提起自己的单亲经历,没有丝毫的遮掩和扭捏。对她来说,坦露自己来自单亲家庭的童年,这个特殊的身份让她赢得了朋友的信任感和对待外界自我防御的距离。如果像李诞点评的那样“她用喜剧把生活的残酷表现出来,并化解自己痛苦”,我反倒觉得片面了些——因为他将单亲这件事列到“痛苦”的行列。我宁可相信思文轻松的态度一方面来源于她说的“习惯了”,另一方面在于她本身就以一个乐观的态度接受了自己和母亲组成的“新的家庭”。
这里不做关于家庭的辩论,只希望更多单亲出生的兄弟姐妹,可以和思文一样,积极健康的面对生活,与亲人互相帮助、扶持。
脱口秀的可爱之处在于,有能力把沉重又不讨喜的论点,用风趣又轻松的方式传输给观众,趁大家在哈哈大笑的机会,让他们心平气和的重新审视抵触的观点。
王建国的脱口秀主题是“玩具事件”,以一个非常贴近生活而且是热门讨论的实例,指出了当代子女与父母的沟通都是“鲜血淋漓,撒泼打滚“:孩子们会因为十几二十年前父母把自己心爱的玩具送人而记恨他们一辈子。这便是大多数网友的现实。然而他非常勇敢得以一个成年人的视角,也非常特殊的站在父母的角度和网友叫板:大家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不要放任心智停留在八岁,因为这种小事去恨父母。普通人的世界,和父母有矛盾,但不会有不可弥合的矛盾。你父母再坏,能坏到哪去呢?你爸杀人,把裤袜套头上,这种坏是真的坏了,只能枪毙了。”
他的发言让我震惊的要死:原来脱口秀演员可以和大众舆论背道而驰啊!他居然在批评子女,而不是吐槽父母!不论是豆瓣的父母皆祸害小组,还是微博热评里吐槽父母,憎恨父母的统一战线,这个脱口秀演员“死胖子王建国”都敢正面对刚!不知道因为他过分勇敢,还是这个节目足够开放,他的发言激发了我从一边倒的吐槽文化里抽离出来,仔细思考了儿女和父母之间的“相爱相杀”。
当然,有的观众笑不出来,觉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理解每个人的痛苦;但是更多的观众,笑完之后心情其实是轻松的,转而就会有更深刻的思考:父母在无条件对我们好,为什么他们要找这么份苦差事,完了还要被子女怨恨呢?他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他们也值得被包容和体谅。
互相体谅,互相包容,互相学习和进步才是子女也该在亲子关系里实现的啊。
无论如何,这个可爱的脱口秀演员想用自己的诙谐向观众表达,不论经历了多大的“创伤”,都可以用积极乐观的态度看待已久的积怨,给父母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审视和部署一段健康的亲子关系。这就是他这段脱口秀最大的意义吧。
这期节目,是我最恐惧又渴望破冰的亲子主题。无论是消除偏见,还是帮助更多网友和父母建立良好的亲子关系,都让我看到了很多很多希望。以小见大的节目形式啊,很让人惊喜。
原来很少看中国的脱口秀节目,以往也一直对脱口秀节目有着不深刻的见解。而《脱口秀大会 第二季》所展现的,不单单是“娱乐”,节目还唤起了观众的“交流”和“思考”,实属难得。
“我的父母离婚了。”这句话好像很轻松地就能从很多孩子口中说出来,轻飘飘的几个字,在现在离异家庭越来越多的社会里漂浮着。父母离异,的确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像思文说的,“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这样的一个社会现象随着时代发展变得有些普遍,我周围的朋友,包括我自己,在成长的漫长岁月里,最终也走上了“单亲家庭”这趟不归的人生火车。
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篇报道,里面有讨论过:“家庭——这一人类社会的最基本的细胞,不稳定的因素也在不断的增加,家庭破裂呈不断上升趋势,对孩子造成了心灵上的破坏。”但其实在我看来,家这个概念,是可以被打破和重建的,家的定义不一定是三个人或是四个人组成,当它因为某种原因被打破后并无法复原,你亦受到了不可避免的伤害。但正如它可以重新建立一样,作为孩子,你自己也可以通过自己的适应力去感受新的元素和生活———两个人也是一个家,重组家庭也可以是一个家。父母的离异,并不能说给你造成了不可磨灭的缺陷,你只是经历了一次命运给你安排的某种程度上的重生,与你父母一样。
我的父母是在我高考完结束的第三天去民政局办的离婚,具有喜感的是我妈穿了一身大红的裙子去的。坐着我爸的车,满脸的欢喜,笑得比结婚照还开心。那是我最后一次看他们两同框。
我当时觉得极其夸张,但也没想到这样的画面有一天也会出现在我身边。而且据他们描述是当时民政局离异的人并不少,“高考完的离异”可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较为普遍的社会现象了。
离婚的前一天我爸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妈也把我拉到房里说了这个事情。当时我内心丝毫的波澜也没有,因为他们已经分居快一年了,16年我们还在一块儿去海南过冬,17年就很少在家里见到我爸了,准确的说是再没有见过。这份面对家庭解散的煎熬,早就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慢慢磨损殆尽了。和很多离异家庭的孩子一样,时间是一个麻醉剂,我渐渐遗忘了三个人在一起的感觉,习惯了他们自己的决定,也做好了成为单亲家庭孩子的准备。
但其实我有一段时间因此特别沉沦,在我高三的时候,我父母完全没有避讳地告知我他们的感情即将走向了分崩离析,我其实很是挣扎,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之前家里还是完整时的一些场景,我也不清楚他们怎么了,更不敢去再多问,因为我知道对我自己来说了解得越多只是百害而无一利。
我还感激他们告诉我真相,因为这些迹象我都可以察觉。如果他们不说,我只会在不断地猜忌中战战兢兢,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一切看似都特别的平静,但是爸妈离婚这件事情,我自己感觉到对我的影响是长期潜伏着的,一些感情观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但似乎更加成熟和独立,脱离了一些很不切实际的东西。
不仅是在日常生活里,在娱乐圈,离异不是新鲜事。几乎微博每月总有会有“一离”,而这个时候,除了离婚原因之外,身为明星父母的做法很大程度上是吃瓜群众讨论的焦点。记得前段时间贾乃亮和李小璐的新闻出来之后,很多人都在关注女儿甜馨的动向,毕竟在离异的家庭里,面对突如其来变化最难以接受的可能还是处在未知状态里的孩子。
父母离异本身是无法改变的,但如何对孩子的做法,却是讨论价值极高且经久不衰的话题。真正对他们最好的保护,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这一期思文的观点真正的触动到了我,令人感同身受——告诉你真相,是最为重要的,如果无所告知进行欺骗,你一直活在一个表面平静实则爱意全无的家庭,你的父母很累你亦在一次次的猜忌和被他们否定的无奈下自责和挣扎,无法真正学会去接受这个过程。
我最为感激的就是我的父母告诉我了真相,无论是行动上还是言语上,没有进行隐瞒,并且在离异后他们也尽可能的给予我鼓励和爱,使得我拥有了一个无奈却也可以说是成长的缓冲期,学会接受了这件事情而不是欺骗过后发现真相的当头一棒。
就像思文说的:“父母离婚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但如果他们骗你,那才是最难受的。”父母的离异对孩子的影响和改变,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的做法,真正以一颗真实的心面对孩子,才能让他们更加坦然地接受,坦然地成长,坦然地重生。
“所谓的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这是知名作家龙应台曾在《目送》中写到的一段话。父母与孩子是从骨子里开始,连接着血缘与爱,永远割舍不掉的缘分。是从孩子睁开眼睛第一次看到世界,第一次在襁褓里哇哇大叫开始就出现的责任和爱,不存在一点滞缓的空间。从这一刻开始,每一个孩子变成了父母,有了发自内心的柔软,有了生命里永远的盔甲与软肋。
《脱口秀大会2》第二期,从父母与孩子的关系入手,用调侃幽默的方式反应当今社会的家庭现状。在这个主题上,发挥得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赵晓卉和呼兰。
赵晓卉说“好兄弟的女人怎么看都顺眼”,不同于传统社会,随着观念的进步,现代社会大部分家庭都追求父母和孩子形成一种朋友一样的关系,相互尊重又关系亲密。赵晓卉的脱口秀从父母对她独特的培养方式开始切入,自然的像大家展示了一个会对女儿说:“站起来,别跟个娘们儿似的”,会理解女儿追星如异地恋的观点,会在舞厅“跳死好几个老头”的特别母亲。这样的母亲会用让人忍俊不禁的语言从小教会女儿坚强,会在教育孩子的同时保持一点舒适的距离,会在无聊生活中找到乐趣,保留自己的“舞王”爱好。其实,孩子与父母的关系不存在一种单一固定的模式,也会随着观念的改变不断变化。就像赵晓卉一样,她的家庭并没有传统意义上完美的母子关系,但她特别的相处模式却恰恰是最合适他们的。赵晓卉这次表演是成功的,她用接地气的语言,舒缓自然的节奏,将她的对于“父母和孩子如何相处”这一问题的思考完美的定格在了观众的脑子里。
呼兰的表演方式和赵晓卉不同,他的表演更具有张力和攻击力,以一种更直接的方式冲入观众的脑子,一开始就用接连几个段子把握住了观众的注意力。强势的把他和父母斗智斗勇的历史搬给了观众。呼兰说“我跟她讲逻辑,她跟我聊翅膀”、“别人都关心我飞的高不高,她只关心我翅膀硬不硬”,呼兰讲的是一个现实,和赵晓卉不同,他的父母就是中国大部分成年人当父母的样子,他的童年是大部分观众经历过的童年,父母和孩子永远处于一个对立面,他们就像来自不同星球的生物,想法永远不在一个频道。父母们都希望能精准的掌握孩子的一举一动,让孩子长成他们希望中的模样,以一个统一的模版要求每一个孩子。就像呼兰脱口秀中提到的“我妈常常苦于没办法拿我和别人比”,传统中国式父母的神奇逻辑就是不论你做成什么样你都还不够优秀,父母总有成千上万的理由把你往一个他们观念中更标准的模版上面推。
除了他们俩,王建国的表演也是比较精彩的,王建国说“父母和子女永远有矛盾,但都不会有巨大的无法弥衡的矛盾”,父母是上天派给我们的骑士,他们是我们每一个离经叛道想法的终结者,我们常常会憎恶父母对于我们的管控,可是仔细想想,我们的生命来源于父母,我们的生活也要依赖于父母。我们有什么理由对于一个永远不求回报对你好的人抱有一个憎恶的态度呢?孩子们在与父母相处的过程中应该学会理解,父母也是普通人,我们要学会理解给予我们一切的父母,要学会看到自己的问题。王建国的脱口秀中提到“创世者有权摧毁世界”但每一个普通父母作为孩子世界的创始者,都没有想过摧毁他的全世界,而是不断的给这个世界灌输爱。
在现在快速发达的社会,每一个人就像安插在一个大型机器不同部位的小零件,不停的运转,一刻也不敢放松。在这样的氛围下,父母的危机感也在逐渐上升,小时候他们紧紧把握住孩子的每一分钟,为他们安排大大小小的补习和作业,长大后,他们催婚、念叨。对孩子还是完全放不下心。而孩子们,从小被牢牢控制一点也不敢长歪,长大了更是要面对社会和父母的双重压力。所以,这次的脱口秀表演也在告诉观众,父母和孩子之间也应该保持一种安全距离,找到双方都适合的相处方式。
父母与孩子是上天注定,一辈子剪不断的联系。父母在成为父母之前都还只是孩子,孩子也终究会变成父母,这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每一个家庭的关系和相处方式都不同,但他们都是用爱连接的。找到父母与孩子最舒适的距离。这样每一个家庭里的个体一定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找到爱的最好方式。
9月22日晚上,国内知名的脱口秀综艺《脱口秀大会》第二季正式落幕。和常见的谈话节目(Talk show)不同,《脱口秀大会》实际上关注的是单口喜剧脱口秀(Stand-upcomedy)。这是一种一个表演者就可以完成一段比较完整的表演的喜剧形式(单口喜剧),主要由喜剧演员上台演说完成。
因为形式单纯、进入门槛低、方式新潮,脱口秀逐渐于近几年勃发起来。北京、上海、深圳等城市都有许多知名的脱口秀表演群体和相关活动。而随着《吐槽大会》和《脱口秀大会》的传播,这种文化更是获得了更广泛的受众。围绕国内这几档脱口秀节目,口碑与效果上自然也颇多争议。虽然目前脱口秀还不是一种人尽皆知的大众文化,但是在这样一个时刻都发生变动的当代社会,随着越来越多的青年用这种方式享受表达和批判的乐趣,脱口秀正成为一种记录文化与社会巨大变化的载体。为什么脱口秀文化能迅速崛起?我们在看脱口秀的时候,期望得到的是什么?这种单口喜剧形式带给我们的除了哈哈一笑,还有什么?
撰文 | 阿莫
“用笑点爆击痛点,用幽默跟生活和解”是《脱口秀大会》 第二季所标榜的主题。这个节目似乎并不想要单纯为观众带来欢笑,而是希望能够通过笑触及生活中更深沉的东西。
当然,从历史和“基因”上来看,脱口秀从来就不只是“逗个乐”而已。一般来说,欧美脱口秀在话题选择上范围更广,尺度通常也比较大,包括政治、经济、两性、社会问题、生活趣事等等,可谓包罗万象。通过讽刺幽默的话语对社会和生活进行探讨是脱口秀的本质,这使得它成为一项有深度的表演艺术。
对比之下,《脱口秀大会》选择了瞄准更接地气的大众焦虑,摒弃宏大叙事和精英主题,将社会中最贴近生活和最能引发情感共鸣的议题设置出来,并根据语言结构和修辞将其用最幽默和流行的“段子”讲述,迅速引发受众共情。2017年的第一季,它的选题就有“做人不能太折腾”“北上广爱来不来”“人生没有撤回键”等等,而第二季更是变本加厉。选择了“爸妈,我就直说了”、“我可能被骗了”、“做生活的甲方”、“爱一个人好难”等话题。工作、催婚、诈骗、恋爱……这些话题是大多数人在生活中必须面对和饱受困扰的。脱口秀演员则试图通过这些“扎心”的话题来赢得关注。
显然,《脱口秀大会》的这种策略是成功的。在其豆瓣评分首页,最受欢迎的长评即名为“未曾深夜痛哭者,不足以说脱口秀”。除此之外,节目中王建国的名言“世界是我看的坟”也上了热搜。在命题为“孤独”的一期中,王建国侃侃而谈:“网上特别流行把孤独划分为几个等级,比如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吃快餐、喝咖啡,最高等级的孤独是一个人做手术。这个不叫孤独,这个叫你一个人过得挺好。”他的这段发言令很多观众和网友都感同身受。这个热搜也展现了《脱口秀大会》甚至是当前国内脱口秀喜剧的一种重要的表达方式——自嘲以解忧。
脱口秀之所以受到广大年轻人的喜爱,是因为它和传统的相声、小品不同,不标榜模式化的段子、包袱,甚至不需要说学逗唱等功底。虽然脱口秀也并非完全不讲求技巧,但主要标榜的还是“我口说我心”,以讲述者本人作为表演最重要的主人公。因此,脱口秀演员往往以自身经验出发(或者假装以自己身份出发),谈论自己的经历和故事,通过暴露一些隐私体验,甚至是很狼狈羞耻的一面,然后自嘲来取悦观众。
综观这一季《脱口秀大会》横空出世的金句,不难看出这种黑色幽默的基调:
Rock——我做了几天更好的自己,我就得做几天更差的自己缓一缓,更好的自己太累了。
庞博——公司的厕所,就是大家唯一能自由享受快乐的一个小角落。
梁海源——我每天都在想,这个世界上那些属于我的钱,它们都在哪里,在干吗,有没有想我?
皮球——都说孩子是父母的纽带,我哪是什么纽带,我就是一个沙袋。
赵晓卉——追星这件事和异地恋一模一样,面儿见不着几回,钱是一点没少花。
CY——我这样的人做医生是在浪费生命,浪费别人的生命。
杨笠——如果再有人问你为啥不找个男朋友,你可以霸气回怼“你为啥不上清华?是因为不喜欢吗?”
这种做法的逻辑是,当演员以自嘲的喜剧形式讨论那些尴尬和痛苦的话题时,把痛苦变成了观众的哈哈一笑,而在观众发出笑声的同时,他们既能获得情绪上的宣泄与满足,也能感受到“我不是一个人”或者“我比别人优越”,从而看淡自己日常生活中的那些尴尬/痛苦。正是因为如此,脱口秀演员无论自己过着怎样的生活,都希望去扮演一个“小人物”,用小人物的身份展现凡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坎坷挫折和某些灰色地带。尽管可能是编纂的故事,但这些足以让受众产生心理安慰。
所以,我们也不难理解为什么李诞说:“我之前听过一个朋友跟我说‘喜剧是残酷的,笑声是危险的’,我说其实不是这样的,我说喜剧不是残酷的,生活是残酷的,喜剧只不过是帮你展示这种残酷,甚至可以化解一部分。”这正是脱口秀逐步崛起并受到关注的重要原因之一。
值得注意的是,和这些脱口秀题材同步崛起和流行的还有网上风靡的“丧文化”,而著名的喜剧人李诞也正是因为他“在哪倒下就在哪躺着”的姿态而闻名。丧文化与快乐消费,“小确丧”和“小确幸”这两种看似冲突的情绪,事实上却在青年流行文化中相辅相成,彼此难分难舍。没有什么糗事和琐碎的牢骚不能在社交媒体上发表并且博君一笑。还有一些网络意见领袖不断发表流传甚广的“毒鸡汤”语录,这些和脱口秀表达方式极为相似的“金句”因其犀利幽默而成为被社群用户疯狂转发的社交币。
丧文化的形成原因多种多样,且并不是今天的社会独有。在全球范围内,不同时期都出现过反映这种情绪的文艺作品。如20世纪60年代流行于欧美的“嬉皮士公社”文化和“垮掉的一代”(以杰克·克鲁亚克《在路上》为代表),二战后日本文化中 “无赖派”文学(以太宰治《人间失格》为代表)等。尤其对于20-35岁之间的年轻人(这部分年轻人也是脱口秀和网络文化的主要受众)来说,各种不同的压力都一一袭来,更容易导致不同的“丧”感:因城市化飞速发展带来的孤独、渺小、无力感而导致的孤独;也有因全球性的经济变化剧烈带来的焦虑;因工作、恋爱、家庭等社会因素导致的压力;甚至还有因为过多娱乐和消费带来的空虚……正如心理学家艾瑞克·弗洛姆( Erich Fromm) 写过:“在现代工业社会中,慢性无趣虽然到最近才受人注意,却早已构成了一个主要的精神病理现象。”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嘲与调侃看似成为了一种走出困境的有效方式。自嘲是一种主动污名化的过程,它是一种象征着主动接受、主动选择的叛逆表达,是集体表征和集体心理的表露,反映对焦虑的对抗。对于那些敢于自嘲和吐槽的人来说,勇于将真实而有缺点的自我剖析开来,选择接受不完美的自己,以自黑来笑对人生是一种与自我和解的方式。能让人走出困境。示弱卖丧常常表现为自我否定和宣泄沮丧,实质上是渴望获得抚慰,化解尴尬,从而“咸鱼翻身”。
同时,这种发泄也是在寻求归属与认同。与其他同样身处困境、承受压力、需要排遣苦闷的用户进行互动和交流显然能得到一种心灵的慰藉与归属感。在集体动作中,暂时逃离了必须要优秀和成功的世俗压力。例如,有些人会对励志性的名言警句等进行解构,用幽默抵抗着主流文化中的精英成功学:“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解构了努力奋斗的价值和意义; “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因为运气差得都笑不出来”赤裸裸地讽刺鸡汤类的生活鼓励;“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人生来就在罗马”讽刺了阶级的不平等。
通过这些自嘲和吐槽的幽默,许多人达成了“丧而不馁”的目标,如法国思想家罗曼·罗兰所说“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旧热爱生活”。也恰如《脱口秀大会》中对思文的点评:“思文的脱口秀是一种化解,她讲的事情本身其实都挺残酷的。但她在脱口秀表演中化解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好的事情。”人们似乎相信,通过尽情地表达观点,就能够寻找生活的平衡与勇气,只要随时随地都嘲笑苦难,苦难就能够被消解成笑声。
但对所有问题都付之一笑到底成就的是宣泄的奇观还是解决方案呢?将社会议题、公共事件的严肃内涵通过口语化、消遣化的“段子”赤裸地表现出来,到底给予我们的是生活良方还是麻痹剂呢?
“想当年谈恋爱的时候,我的闺蜜选择了一个大款,而我选择了没房没车的程璐。我觉得我是独立女性,要找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果不其然,我的闺蜜过得比我幸福多了,但我不后悔。每次想到这些,我都会流下两行独立的泪水。”这是思文在《脱口秀大会》中的一个段子。因其富有生活气息,真实有趣地展现了“独立女性”的生活被许多网友传颂。
除了思文之外,《脱口秀大会》中的梁海源也非常爱探讨“我们女人”的话题,她们的女权色彩成为脱口秀节目中引人注目的风景。显然,这些选手的脱口秀水平还有一定进步空间,力度也有所欠缺,但女性脱口秀一直被认为是值得鼓励的,也是“脱口秀改变社会”的重要证据——让女性在脱口秀这样一个男性为主场的舞台发声,似乎本来就是一种成功。
例如许多人关注的黄阿丽,她的表演尺度颇大,坦白地谈论着自己怀孕期间的生活体会,用粗鲁的话语和肢体刺向男性对女性“优雅、得体”的刻板印象,同时获得广大女性的共鸣。几年前知名的影视剧集《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中女主角麦琪确立了自己的喜剧奋斗目标,并逐渐发现了自我的价值,同时也获得了社会认同。这些女性经过深思熟虑,用强硬、智慧、幽默的观点去讽刺整个世界,这是脱口秀赋予她们的力量。
但尽管如此,我们可以看到,多数国内女脱口秀演员的表演内容依然在性别观念上陈旧刻板(如上文思文的发言),要么在话题上总是局限于婚恋领域。其实,就算在西方,也存在这种“女脱口秀表演者说女权,男脱口秀表演者说女权以外的所有事情”这样令人悲叹的现象,大部分热门的脱口秀节目(尤其是广受欢迎的深夜档脱口秀节目)几乎全是男性主持。似乎“女性视角”只是成为了一个演员标新立异的突破口而已。
这样的现状并不只是女脱口秀演员自身的问题,而是和脱口秀的形式分不开关系。由于脱口秀大多是由碎片云集的“段子”、 密集的笑点、层出不穷的“包袱”组成。再加上某些主题选择的受限,它天生是“反谈话”的,对于意义的深入很难有任何实质性作用。消解掉的“主题之重”使谈话变得越来越窄,人们仅仅去追寻形式上的娱乐消遣性以及在节目吐槽过程中所产生的社交互动,最终忽略了某个议题可能带来的深入探讨以及现实层面的改变。
例如,在《吐槽大会》中,介绍嘉宾的形式是通过主持人的一段严厉的吐槽——一下子将光鲜亮丽的明星拉下神坛,这种方式最大程度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而碰到节目中嘉宾较多的情况时,要将每个嘉宾面面俱到地展现在观众眼前,碎片式的段子更是不可或缺的手段。一方面,碎片化信息更易于情感表达和释放。相比完整详尽的叙事,“只言片语”型语体给用户提供了更大的情感表达空间。
一切都是为了让观众发笑——笑本身并不追求完整事实的传递,而是情绪的爆发和感染。然而,带有复杂内涵的文本无论解码还是传输速度,都要滞后于简单清晰的碎片化内容。所以碎片和拼贴化的语言是情绪化表达不可或缺的传播要素。脱口秀的表演者也往往如此,他们严谨地掌握着说话的节奏和步调,讲完一件事,等待观众笑声,笑声过后,他们立刻说起另一件事,这两件事之间可以几乎没有因果联系和逻辑关联,拼贴文本是零碎而没有逻辑的,甚至还有些荒谬和无厘头,但本身却具有强烈的喜剧性。就这样,最终形成的脱口秀表演尽管主要关于某一个主题,但往往是由碎片构成的、互不相干的大杂烩似的拼凑物。它否认整体性、条理性或对称性,以矛盾和混沌而沾沾自喜。同时,这些脱口秀的话题选择也呈现出娱乐化、甚至低俗化的倾向,其公共性不断被削弱,最终使得脱口秀节目成为休闲娱乐的场所,而非真正的公共空间。
再看那些“动人的自嘲”故事,多数也在真假之间徘徊。如经典的《吐槽大会》,名为吐槽实为公关。明星在展开自我的嘲讽之前,会事先与节目组的编剧团队对表演内容进行反复推敲,选定那些可以进行“吐槽”、“自黑”的事情,多半是一些已经广为人知或者不痛不痒,不真正涉及其人生黑暗面的部分。在此之上,又由编剧撰写发言,用年轻网络观众喜闻乐见的表达方式展现其敢于“直面自我”的形象,希望通过自我批判和戏谑他人反而获得更多的受众青睐。同样,普通脱口秀演员在激情地展现“真实经历”时,往往也有不少杜撰的成分。一些已经大有名气,享受着成功生活的脱口秀演员,依旧故意在表演时穿上破旧的T恤,努力营造出小人物的形象,令观众产生共情或自我优越的错觉。
也许,脱口秀似乎并不能成为解决人生困难的光明大道,而不过是另一种大众热爱消费的麻痹剂,一种辛辣的生活调味品,受众也在消费过程中实现了最终目的——享乐。人们看着舞台上的喧嚣,收获的只有一时的笑声。不过对于不少观众来说,也许这就足够了。
本文为独家原创内容。作者:阿莫;编辑:走走。校对:翟永军。未经新京报书面授权不得转载,欢迎转发至朋友圈。
感觉比第一季贴近生活一点,于谦老前辈坐镇,相声的果然深谙段子之道,能指点。居然马东也来了,还有李诞一如既往一针见血。最后张博洋很亮眼。
有点快乐就会笑,太幸福了却想哭。Banjitino为啥不上清华是因为不喜欢吗?互联网?啥意思呀?不如跳舞。我流下两行独立的泪水,世界是我守的坟。这里怎么会有一本这么好笑的书,阿信让你交头接耳了吗?你笑的像朵花儿一样,答应我,让我们做彼此的最好的苏格拉底。
喜欢 卡姆 张博洋 赵晓卉不喜欢 Rock 思文 王建国这一季竟然一集不落一顿暴看卡姆
真的要把卡姆一顿爆夸!夸得他乌漆麻黑锃光瓦亮!
杨笠真是个宝藏啊! 不过节目形式真的是……节目组下季还是再想想吧
卡姆可以,很少见的“我赢得理所当然!谁跟你们扭扭捏捏!”那种,喜欢!快去那宝座躺下别起来!
真的太惨了,尤其是赛制完全看齐乐队的夏天以后,像一个要倒闭的公司最后的年会。为Rock打电话!如果是直的话和吴昕炒炒CP也行啊!三星全给新人女孩子们,不错啊!
尬
脱口秀大会第二季第四期庞博cut
我居然是奔着马东东来看,追了那么久的奇葩说,最喜欢的就是他了,幽默有才又有人格魅力,这次奉献了首次脱口秀,依旧有梗机智优秀的马东东
真的觉得卡姆好神奇 从特别反感他的表演到好期待他
马东为啥要来?为啥?是因为奇葩说李诞没要钱嘛???
卡姆王炸!
第一季在一片嘘声中落幕,导致我对第二季期待并不高。不过看完一期,建立在“不高的预期”上的平常心反而能看到一些细微的闪光点。比较看好思文和张博洋的表现,思文抓住“独立女性”这个立脚点,可以发展出很多东西来。张博洋对舞台有追求,笑点自然,就和于谦脸是老师评价的那样,返璞归真,在其他选手的衬托下,看起来真的很优秀了。保持住
卡姆是个惊喜。是赛制的问题吗,这一季自我放弃的选手有点多啊?
必须应该是卡姆第一呀,想什么呢。大家的水平就这种程度就别比谁更高级了吧。。。
可能是国内最野蛮生长又最必要的一款综艺。卡姆很好,但他真的不是脱口秀。负责流量就好,拿冠军我跟王建国一样是不服气的。这季的冠军应该是呼兰。最后,希望明年继续,希望一直存在,希望越做越好。
上一季有不少争议,这一季真正开始有了李诞口中“以内容带人”的沉淀感。第一期“存在感”的话题,没吸引人眼球的噱头,爆笑却引发出不少社会现实。独立女性斯文“女性有钱才有存在感”的段子既有逻辑又令人思考。最后一个出场的张博洋段子戳心,反映当下年轻人的状态,毫无意外后来居上。于谦的坐镇让现场气氛专业很多,与李诞的评委搭配非常互补。联想到李诞一个刚三十的“老人”已经说起了希望能打造国内脱口秀文化生态让更多新人被看到,不得不感慨,脱口秀笑中有泪,年轻人在当代刷个存在感是真不容易,刷着刷着便老喽。
哈哈哈哈,要不要众筹帮池子买帽子,一顶帽子从冰箱到向往到现在。奔着于谦大爷来,发现了张博洋这个宝藏,整场最佳。最后,想念张老师的第一天
卡姆简直是个表演界的奇才,学习委员就是那个样子!!!